作者:BartholomewRyan
翻译丨于潍颖
策展人BartholomewRyan展览9Artists介绍
BartholomewRyan是一位爱尔兰裔策展人,他于-年期间在美国WalkerArtCenter进行策展工作。联合策展项目包括:InternationalPop,ScaffoldRoom,9Artists和Painter
Painter.Ryan本科毕业于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戏剧专业,研究生就读于美国BardCollege策展专业。9Artists是年进行的一个国际性群展,展览讨论了艺术家在当代文化中所承担的角色。艺术家包括:YaelBartana,LiamGillick,NataschaSadrHaghighian,RenzoMartens,BjarneMelgaard,NástioMosquito,HitoSteyerl,andDanhVo。
“策展人BartholomewRyan与展览9Artists”翻译系列根据策展人Ryan围绕展览所撰写的一系列文章所组成,详细系统地展现了策展思路,艺术家创作背景与实践,以及当代艺术策展人如何在相对成熟的西方艺术机构进行策展项目,进而探讨现代艺术家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展现出的身份特质与艺术思考。
以下是本系列的第六篇,策展人Ryan分析阐述了艺术家DanhVo的创作实践。
这里长眠着一个名字写在水中的人VI.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inwater
最近大量讲述关于丹·沃(DanhVo,据纽约时报最近的文章,DanhVo名字的发音为“yonvoh”)的文章通常会以一个故事开篇:他于年出生于越南;在年坐着他父亲造的一艘船出逃。[1]因这他坐的这艘船被另一艘丹麦船只查获,最后沃和他的家人便到了丹麦并成为了丹麦公民。至此,之后的事情便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在沃勤勉多产的职业生涯中还有很多不同的故事和时刻值得被探究。这种叙述具有一种原始神话的身份性(即使经验性地可查明),所以艺术家在多方面被限制和操控,但也为作品开辟了一条参与到其他事物中的方式,质询身份认同和个人档案,仅管也许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在年与荷兰杂志MetropolisM的采访中,艺术家谈及他在艺术界初露头角时:“我只是刚开始进行创作,但我的作品很快就被归入‘有关身份认同’的范畴,可是我认为:如果我的创作和身份有关,那么它应该有些糟糕,因为当下的身份认同并不稳定,它们是复杂且反复无常的。”[2]
△DanhVo,GoodLife,沃的作品可以被看做是实践的哲学,贯穿了他多个项目,展览和关系—对于艺术历史性优先权和地缘政治以及生活在当今世界空前的具有叠加含义的一种敏锐的注意力。人类,物品,历史和多种多样的身份构造都成为了他扩展和积累全部作品的素材,制造一个意义深远的肖像,未必是他自己,而是关于当下生活的共谋性和复杂性。在这个意义上,沃可以经常使用个人作为通往更广阔思虑的桥梁,或是在他的作品中折叠语境作为对于时间和地理范围语境和关联的沉思,少于作为挪用的形式。如果我把这个纳入我的辞典会发生什么?现在如此吗?它是一个关于参照和策略转变,丰富多彩和引起争论的世界,同时也回避了对于殖民和性身份认同质疑的历史的二元方法。传记是易变和有语境的,具有历史流动性和不稳定性,它总是存在于当下作为进化的开放式作品能够创造出新的启示。友谊和亲密性是关键,并且时常反映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沃将历史事件转变到诸多合作者中,既折中又重要如同在他的所处的流动和扩展的的环境中(朋友,家庭,艺术家,作者和支持者),他们中一些人已经成为围绕或存在于他作品中的关键代理者。
△IfYouWeretoClimbtheHimalayas例如,年丹麦成为了第一个同性恋合法的国家,但是给予同性伴侣群体的权利并不包括一些给非同性群体的,例如领养孩子的权利。与此同时,在哥本哈根,城市当局开始清除公园里传说是为同性恋寻觅伴侣有关的树木。沃认为提供给同性伴侣及其他人的婚姻制度发挥了一种特定的控制方式。然而生活中也充满了我们参与其中服务于特定功能的制度。沃想要让制度对他来说有意义,所以他决定利用婚姻制度这一方式在他的名字里投射个人记忆(我认为这差不多可以说是把婚姻当作纹身)。他与他认为有些亲和力的人结婚,然后再离婚,同时将他们的名字保留在他自己的法律登记姓名中。目前,他已经和两个人结过婚,Rosasco和Rasmussen,在概念上这个项目仍在进行中,而且理论上他可以(如一个评论家指出)一直结婚直到在结婚证上的名字放不下为止。[3]
这个项目有一个令人着迷的地方是他某次告诉我的一个他父母的故事。他的父母看似可以接受天主教和越南南方社会保守主义,而且开始试图让他与越南的熟人结婚,这样以来与他结婚的人也可以逃到丹麦来。沃指出越南人对权宜之计的态度,他们总是可以找到东西的可用之处,即使是无意义的。RosascoRasmussen项目与这样的情感匹配是很非常有趣的。沃找到了婚姻的可用之处,即使他找不到其中的意义。但话说回来,反面情况也同样是事实,或许这就是意义—它取决于你的位置与相关被讨论的事物。[4]
值得注意的是沃到达丹麦时还是个小孩,当局搞错了他的姓。许多亚洲国家是将姓放前名字在后。沃的越南语名字原本是Votrungky-Danh(“trung”的意思是“中间”,“ky”的意思是“特别”)。他到丹麦时,当局简单地将“Vo”放到了他名字的最后,所以他的中名成了第一位的名字。当你结婚时把名字加入自己原本的名字时,艺术家所使用了不同的组合嵌入了他的法律上的命名法,并有了一个不断移动的潜在身份范围。艺术家自身的活动运用了这点,如同他的生活充满了游动性—不停地从一个项目,展览,驻地或者开幕式到另一个活动—这要求他在不同的城市至少留下了一些他存在的位置。沃游走于不同的法律,移民和财政官僚体系过程中,名字成为了工具。沃经常给他熟识的人发送旅行中拍摄的JPEG格式图片。几年前,他收到美国银行的一张储蓄卡。他选择了一张主题银行片,上面用黑色大字写着“军队银行”,背景是日落中一架盘旋的美国黑鹰直升机的不详剪影。银行卡上的字写的是“TrungRasmussen”。这种简单的行为也许永远不大可能被纳入“艺术”语境,沃以这样的方式和变现出的官僚体质的荒谬性决定了我们的世界。越南后裔,同志艺术家Danish有一张部队的银行卡,画有美国空军的直升飞机,名字描述着所有者的倾向:个体真正的军队。
“这里长眠着一个名字写在水中的人”(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inwater),用金箔篆刻在黑色时候上的铭文于年春被放置在明尼阿波利斯雕塑花园里。名为给PhùngVo的墓碑()的作品是沃克艺术中心最近购得的沃的一件作品。因艺术家父亲PhùngVo去世,这块石头将被运送至丹麦,放在他父亲在哥本哈根VestreKirkegrd一个大型墓园的墓地前。这作为艺术家历史的一部分给他带来了对于证件重要性的深刻理解,艺术家描述为:“这相当于行为艺术,因为通过文件和证件,社会已经决定了我们的活动与行为。”[5]就像移民文件控制了他家人在人生中的活动,沃克艺术中心购得沃的作品导致了合约性的义务,随之影响他父亲过世后的多项活动:在这之中,PhùngVo为沃克艺术中心立了一个的证实他葬礼安排的遗愿。[6]加之其他的细节,医嘱赠予了艺术中心四件有个人意义的人工制品,包括一个金的带链条的十字架和三个他刚到丹麦时买的物品。这些东西—一个杜邦打火机,美国军队毕业戒指和一个劳力士手表—已经“升级”成了更新的模型。PhùngVo之所以买这些物品是他作为近期从越共来的移民,这些东西象征了一种特定的欧美品牌所代表的成功性和阳刚之气。
△DanhVoTombstoneforPhùngVo然而,墓碑将会待在沃克艺术中心的保护范围内直到它被送去哥本哈根的墓园,这四件物品也还会在PhùngVo的日常生活中直到他去世。在墓碑运达哥本哈根之后,这些人工制品会被送到明尼阿波利斯,放置在艺术家设计的玻璃陈列柜中。就此而言,这件作品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改编了一系列证件的行为艺术—合同,医嘱,出口文件,等等—它扮演了多年的自己,包含了多个层面,从沃的家庭到沃克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再到律师来保证购买的过程,以及随着时间参与进来的任何人。墓碑不只是各个部分的总和,还是一段将博物馆机构到墓园联合起来的旅程之间的故事。墓碑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它表明了跨越地理和历史的关系和思路:例如存在于流亡境遇的两个个体之间的关系,一个被埋葬另一个某天也一定会。在生命接近尾声时,法国剧作家和活动家让·热内(JeanGenet)教他的情人和情人的儿子模仿自己的笔迹,这样他们就可以帮他伪造未售出的旧手稿。热内逝世于年,死后埋在摩洛哥的西班牙拉腊歇墓园。当他墓碑上的匾牌被偷时,他情人的儿子在石头上刻上了让内的签名。因为让内亲自训练他写字,所以这个签名就像这个剧作家自己写的一样。[7]沃认为这个故事的主线关于墓碑,年他拜访了罗马新教徒墓园,在那里艺术家遇到了浪漫主义诗人约翰·济慈的墓碑,济慈25岁旅行至此,寻找治愈肺结核的方法时于年死在这座城市。他去世时还鲜为人知,济慈要求将“这里长眠着一个名字写在水中的人”(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inwater)刻在他的墓碑上。沃之后写到,“当我第一次看到济慈的墓碑,我坚信每个人都值得拥有一个优美的铭文。”。[8]
艺术家让他作为书法家的父亲给铭文打一个草稿。PhùngVo尝试了几种不同的方式,最终确定使用哥特式风格(普遍来说的罗马字体),因为他父亲发现这种字体风格有种“异国情调”。沃用他父亲的设计的字体加上金箔刻在一块黑色纯花岗岩厚板上。在过程中的某一刻,他问父亲可不可把这个作为他自己的墓碑。PhùngVo同意了。[9]
△明尼阿波利斯雕塑花园人们将来徜徉在明尼阿波利斯雕塑花园中,将会看到一块石头位于道路边缘的一排树木之间塌陷的地面里,这里距离亨内平大道上的车辆只有几英尺的远。之后某天回访这里时,他们也许会注意到这块石头不见了。如果他们在意并想进一步探究,将会意识到这块石头由水陆旅行抵达到了哥本哈根。石头虽会保留作为收藏的一部分,但是沃克艺术中心随着时间推移将不再对它具有法律义务。而后它会作为一块墓碑被沃的家人照看直到为照看它的理由被人们遗忘。
注释:
[1]RobertaSmith,“AwashinaCulturalDeluge:‘TheHugoBossPrize,’DanhVoWorksattheGuggenheim,”纽约时报(March14,),于年6月13日参考。
[2]DanhVo,访谈关于他在的展览StedelijkMuseum的展览PackageTour,inErikvanTuijn,“DanhVo:Identitiesare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lff/3721.html